离不弃。明明都说好了的,难道他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?抑或他们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远胜不过区区一个鬼童?
墨子矜痛苦地阖了阖眼睛,看着她,问,“我若选他,你会饶他一命吗?”
一瞬间,暖酥如雷轰顶,握在手中的桃花剑亦是颤抖着,她的热泪在眼眶里滚动,她没想到,没想到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全是假的。
暖酥发出寒碜可怕的大笑,用剑身拍拍他美如冠玉的小脸,斜着头漠声道,“弟弟啊,弟弟,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是真心与你结拜?我不过是利用你找到他,如今找到了,你对我而言已再无价值。”
她的眸子漆黑犹如冷冷深夜,毫不犹豫利剑一挥割出袖口与他割袍断义,看着他,决绝的话语灌入他的耳朵,割袍的画面历历在目,他悲恸的几欲昏厥,至此清明的桃花眼染上一抹黑色戾气。
暖姐姐……
墨子矜挥出流水剑,凌厉的水蓝剑光四射,暖酥劈剑而上,一对绝配的桃花流水剑,刺、点、撩、抹、穿、挑、提、绞、扫……剑走如飞,两人使出的招式别无二致堪比珠联璧合,梅花落白雪飞,锋利的剑刃不知毁掉了多少株姣好梅花。
流水剑疾刺断她耳畔的一抹青丝,她飞起脚尖踢麻他的手,险些隔伤她的脖子,她甚感欣慰道,“没想到我授你灵光剑,有朝一日你会用来杀我。”
墨子矜镇定住难过的情绪,撩剑,坚定道,“今日,我不会杀你,却也绝不会让你杀我兄弟。”
兄弟?猝然,流暖酥手中的桃花剑凌厉几分,连砍数株梅花。
整片梅花丛只剩残枝顶着零碎的几点红,全无原来的半点光彩生气。梅花忍得住寒冬,却忍不住无眼刀剑。
暖酥施法,墨子矜似一尊精致的雕像定住动弹不得,大睁着一双眼睛凝视她。
暖酥无法忽视他那双强烈温柔的眼睛,心中悸动,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忍,继而恢复成淡漠的样子,执着桃花剑与他擦肩而过,朝步步鬼童走去。
风雪潇潇,吹走她的玄色披风,挥剑下劈,呲地一声,戴着白面具的头颅像一滴水落地,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。
“白鸽!”墨子矜痛心闭目,滚滚的眼泪一颗颗滑过脸颊,滑过下巴,最后滴在脚下结成冰霜。
“从今往后,你走你的阳光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,再见即是仇人。”
她执着沾满鲜血的桃花剑,无比冷静且无一丝颤音的说出这句话,独自向呼啸的远方走去,不回头,素青色的背影在风雪之间渐渐模糊。
不消片刻,墨子矜身上的法术自动解开,他跪在雪地上,捧起白鸽已无半点知觉的身子,身心巨寒,仰脖怒喊:“啊——!”
……
“你们几个小心看着点,别让里面的怪物跑出来了!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
张府主管走后不久,墨子矜便悄悄潜了进来,买通门口的两名侍卫。
推门,才几日不见,笼中的白鸽已初长成了少年模样,今夜墨子矜依旧按照老规矩带了两瓶酒,与他敞开心扉谈天说地。他娓娓道来他凄凉的人生故事,墨子矜听着,真真打动他的心,自此他便发誓好好保护他,不再让他受一点委屈。不论他做错了什么事,那怕是杀人放火,他都会原谅他。
毕竟错的不是他,是这个冷酷无情的世间。
可如今他人已死,死在流暖酥手中。他当如何?
——
又是这个伴随她日日夜夜的梦魇,她再一次梦回堕仙池,身临其境,寒冷无比。
她听见一道熟悉且悦耳如丝竹的声音,欣喜回头,那人戴着精雕细琢的凤凰纹面具,一双深邃的眼睛含着深深的恨意。
他一推,她便没有一点力气,跌入万丈深渊的堕仙池,绝望的眼泪滑过眼睑,绝望地看着他,她似乎看到了他嘴边的笑意。
……
暖酥从梦魇中哭着醒来。
一旁的藕荷色襦裙女子被她的哭声惊醒,立马上前,高兴道,“太好了,姑娘你总算是醒了!”
“你是谁?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?”暖酥满是狐疑的眼神盯着周围,锦榻红枕,紫檀椽木,铜镜晶莹,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。
婢女眉目盈盈道,“流姑娘,你别害怕,这里是衮王府,奴婢夏虫是奉衮王的命前来照顾姑娘的。”
衮王?她只记得当时自己与墨子矜决裂,独自往北走,身上只穿着件薄薄的秋衣,耐不住冰天雪地,倒在了雪地里,之后便失去了意识。
说来也奇怪,自己与衮王非亲非故,为什么他要救她?
暖酥掀开被褥,起身想去找那位素未谋面的衮王。
“流姑娘,没有王爷的命令,您不能出去!”夏虫亦很为难,拦住她的去路。
暖酥习惯性拿剑解决,摸着腰际就要拔出桃花剑,却摸了一把空,紧张问着婢女夏虫,“我的剑呢?!”
夏虫尊尊道,“流姑娘放心,姑娘的东西都已妥善保管好,等您身体好了自然可以取
第二十九章 梅花(2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